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
秦非心滿意足。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這三個人先去掉。”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秦非:“……”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地是空虛混沌……”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你在害怕什么?”撒旦咬牙切齒。
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你——”“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蕭霄閉上了嘴巴。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你也可以不死。”“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作者感言
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