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七雙眼睛的矚目下,靜靜宣判了他們當前的第一要務。蕭霄在心里暗自咒罵,額角的冷汗飛速滑落。
仔細回想起來,他覺察到壇子的異狀,似乎是……
呂心幾乎不敢相信。大家早已做好夜間和鬼怪玩狼人殺的準備,可誰知道,僅僅過了一個白天,游戲規則就全部變了??“發帖的那個人是怎么說的?”秦非目光閃了閃,“當時我在干嘛……是在上廁所嗎?我好像沒和你一起看帖。”
他的神態依舊輕松,唇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在和林業耳語片刻過后,他再度與三名隊友分道揚鑣。“呼——”他總覺得那些人已經兇多吉少。
一樓的大門仍緊閉著,幾間關著的房間門也依舊沒有打開。
寒風在帳篷外卷起鬼哭狼嚎般的呼嘯,雪粒子不斷擊打著帳篷,發出撲簌撲簌的響聲。身后那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彌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鐵了心非要覺得王明明家才是幕后黑手的藏匿窩點。
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靈光一動。無論是直播間內的隊友,還是直播間外的觀眾。在這樣逆天的數值影響下,無論秦非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只要不和副本基礎規則相違背,這兩個NPC都會不假思索地選擇相信。
截至現在為止,他已經得到了一枚骨哨、一枚戒指、一部手機,以及一張不知有何作用的旅社貴賓卡片。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風雪似乎正在逐漸變大。纖長的睫毛遮掩下,淡金色光暈流轉。
“從我們身上覆蓋的積雪厚度來看,我們昏迷的時間應該不算太久,剛剛往上爬的時候,我看見過一兩處還沒有完全被雪覆蓋的腳印。”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紀,把事情記錯了。
“請各位待在各自的圈欄內,晚餐每只動物都有份!”孔思明:“這就是那幾張相片的來由。”應或皺眉:“不像。”
他想。可他就是能在這里,和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迎面相遇。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
蝴蝶實在很難通過他們的表現,判斷出兩人對王明明的好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非伸手,輕輕撓了撓貓咪頭套的下巴,“他們會死,不是因為吃錯了東西,而是因為他們違反了規則。”
這狗東西接誰的任務不好,偏要接蝴蝶的,一上來就和他作對。孔思明一驚,望了過來。
孔思明此刻的演技超越了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所有醫鬧和碰瓷事件,在雪地里滾出一個清晰可見的人形。——這NPC口口聲聲喊他“蝴蝶小賊”,顯然是知道他,并且對他產生了某種誤解。
岑叁鴉正坐在丁立遞給他的防潮墊上閉目養神。什么東西?秦非輕輕舒出一口氣:“我們在游戲房里的時候,怕是一直都被這艘船上的‘人類’盯著呢。”
可秦非寧愿待在雪地里。
雖然彌羊頭暈腦脹,可在離開副本后的這三天里,秦非卻度過得十分愉快。三途遲疑著看了一眼懷中的祭壇:“那剩下四個?”
……
又臟。
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被同化對象將擁有和“游戲玩家”相同的體貌特征及喜惡,該狀態于24小時后自動解除,無其他破解方法。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勘測員認為,在每年的7~10月,托羅蒙德雪山和另一座本身并不在陀倫一帶的雪山,會出現為期三個月的空間交錯。”應或冷笑了一聲:“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剛才差點違反規則,副本才給了我們警戒。”
秦非立即想起剛才烏蒙在雪地里捕捉到的那只灰蛾。在鏡頭背后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然后是第三次。
隔著挺長一段距離,他們沒太聽清兩人在說什么。放眼望去,穿過層層疊疊遮擋視線的蟲絲,他竟然再找不到一只落單的雪怪。楚江河整個人抖如篩糠。
“你們、你們看……”
效果立竿見影。還是,它僅僅只是一條船艙內的限制條件。
他說話顛三倒四的,玩家們不得不費力分辨著其中的信息點。
王明明的爸爸:“早去早回,兒子。”
應或之前能被秦非騙得團團轉,現在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秦非驚恐萬狀的模樣不似作偽, 成功打消了應或的疑慮。
他甚至開始懷疑,菲菲怕不是故意和他同路逃命的吧?為的就是現在拉他干苦力。
崩潰!!
作者感言
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