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秦、秦、秦……”“主播好寵哦!”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不忍不行。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10分鐘后。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都不見了!!!”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他們能沉得住氣。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結束了。(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
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秦非揚眉。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那就只可能是——
作者感言
“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