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而秦非。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然后,每一次。”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
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唔,其實我也沒多想。”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死里逃生。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作者感言
“這兩艘船死亡率肯定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