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
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第一個字是“快”。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
秦非點點頭。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你也可以不死。”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咔噠。”E級直播大廳。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點單、備餐、收錢。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
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而下一瞬。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系統評級:F級(糟糕極了的新人主播,沒有絲毫看點)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
撒旦:“?”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艸!!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作者感言
他剛剛還在為自己是白方陣營而感到慶幸,一轉眼之間,就發現自己成了小團體中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