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迅速沖了進去!
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
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
“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
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
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程松停住腳步,回頭。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這條路屬于強污染區,一旦走進去就會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時間內驟然降低,理論上來說也會產生一些幻覺。”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作者感言
破壞掉祭壇和銅鏡,就是破壞掉了邪神和這個世界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