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賺點外快給隊友買高階傷藥,聞人隊長在自由交易市場接了個護送的單子,內容就是帶著刁明過一場副本。
秦非沒過多久就停下了動作。
丁立聳然一驚,尖叫險些脫口而出!
“我操,真是個猛人。”
在距離兩組人稍遠的十余米外,手持雙斧的高大身影正一步步踏著雪,緊隨其后,森然的目光穿透風雪, 落在前方某一人的背影之上。豬人在今早的揭幕式上說的那些光冕堂皇的話,不過是敷衍動物們的借口。
“秦非?!?誰能想到??!
唐明鼓足勇氣瞄了呂心的尸體一眼,心臟直接停跳半秒。
到底誰是真正的小秦?“主播不會已經被污染了吧??啊,也不能啊,他san值還是100呢……額額?!睆浹螂p眼驟然亮得像燈泡,他肺泡都快跑炸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該死的任務場景。
“操他媽的!”彌羊高聲叫罵,“這狗屁門怎么打不開啊??!”掛在門上的那把鎖很有用處,玩家們并沒被可能到來的危險所影響,很快,林業(yè)在房間一角發(fā)出驚呼:“這里!”
一步,兩步。
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胳膊上的肉也被啃得處處殘缺,下方近三分之一位置的傷口全部深可見骨,整只手掌幾乎都變成了骷髏爪。赫然便是消失了好幾個小時的余阿婆!
頓時血流如注。小秦花起積分來實在有夠大手筆,他自愧不如。
也就是說,如果要找彌羊的話——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fā)黑眸,發(fā)梢凌亂地向外翹起。砸碎這面鏡子,這多么容易。
江同努力克制住下意識想要逃跑的雙腿,如果注定逃不過死亡結局,他寧愿自己死得不要那么狼狽。比被怪物狂追10分鐘要輕松有效的多??墒虑榈陌l(fā)展卻與想象中截然不同。
聚攏在帳篷前的玩家們剛才都被突然出現的怪物驚住了,烏蒙是反應最快,也是出手最快的,可被怪物攆在著屁股后面追著跑的刁明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秦非眼底終于浮現出滿意的神采。他的手捂著脖子,而脖子上,一道貫穿左右的傷口,幾乎將他的頭與肩膀直接分離開來。
可這就是最后一張照片了。
阿婆的背影消失在遠處轉角,秦非卻不知從哪兒兜了一圈,繞回了眾人身后。林業(yè)是一匹馬,而蕭霄最可笑,竟然頂了一只綠毛的金剛鸚鵡頭。秦非點頭。
細細長長的條狀雪痕遍布在雪洞內各處,上下左右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將完整的雪面分割成如蜘蛛網般細密的塊。本就被分割大半的冰坨當即便沉入水中。
明明是炎炎盛夏,在場所有玩家卻都覺得后頸一涼。
假如這張紙上寫的是炒肝店的營業(yè)規(guī)則,那無論昨天還是今天,玩家們都沒有在店里看見過除了老板娘以外的第二個人。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呼吸很困難。看蝴蝶神色不善,玩家們都不想上去現眼,各自拿了盒飯向屋內走去。
那果然就是污染源。“登山者網上只有極其零星的幾條記錄,我覺得沒什么用,又在瀏覽器上找了找?!?那橢圓中帶著些許凹陷的曲線——
陶征獻寶般從隨身空間里掏出一個很大的鐵錘,交到秦非手中:“用這個。”
秦非的眼眶難以自抑地泛出細小的水意,這味道簡直辣眼睛。不過在這里站了片刻,他蒼白的唇瓣已恢復了些許血色,春櫻般柔軟的嘴唇輕抿,勾勒出輕柔的笑意。
“TMD,老子差點被憋死在這個石膏殼子里?!?/p>
靈體們頓時瞪大了眼!——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這把刀和商業(yè)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廚放著的砍骨刀十分相像。副本規(guī)則說了不要喊玩家名字,但顯而易見,這不是一條會造成即刻死亡的高危規(guī)則。
眼下似乎看見了轉機,眾人終于得以松了口氣。【載入完畢!】下棋這種事,要想贏不難。
秦非隔壁的兔欄里,也有個玩家領到了餿掉的罐頭。輸掉對抗賽也不會丟命,好不容易茍到副本結束,如果被他氣死,那可不太劃算。
而羊肉粉店的老板則罵罵咧咧,一邊關門一邊做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這種極熟稔的輕松話語,究竟為何會脫口而出?
就在他身后不足20厘米遠的雪地里,一具尸體正觸目驚心地躺在那里。
作者感言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fā)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