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秦非伸手接住。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
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小秦??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
秦非:“……”
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秦非半跪在地。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秦非:……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反而……有點舒服。
“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死門。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7月1日。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作者感言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