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他忽然覺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他有什么問題嗎？

那么。……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

“坐。”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

……是那把匕首。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第2章 歹徒

“我淦，好多大佬。”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什么情況？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這樣一想的話……“然后，每一次。”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