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然而,很可惜。
那是什么人?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
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砰!”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
顯然,這是個女鬼。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艸!”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秦非眸中微閃。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
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他盯著前方不遠處。
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作者感言
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