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又近了!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眾人開始慶幸。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很可惜沒有如愿。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
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怎么?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秦非:“……”
直到某個瞬間。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撒旦:???……不。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作者感言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