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
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徐陽舒:“……&……%%%”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秦非大言不慚: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乖戾。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找什么!”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四散奔逃的村民。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
……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0分!】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無人應答。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作者感言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