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活動大廳里的某幾個玩家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紛雜凌亂的線索遍布秦非的腦海,逐漸編織出一張即將成型的網。
鏡頭另一端,數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他不可能推開門離去,一定還在這間房間里。除此以外,房門的開合就連房間自己都不能隨意決定。
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
多虧了彌羊脾氣好,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一個老頭癱坐在箱子前,一副無賴樣和對面的男玩家對罵: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他被灰蛾群圍攻,自然沒空去做二次檢查。聞人黎明頭痛欲裂。刺頭男玩家第一個沖向前面那扇玻璃門,但無論他如何伸手拉拽,那門就是死死的一動不動。
“什么意思?”十幾個人擰成一股繩,里面A級玩家B級玩家都不止一個。
彌羊一把拽住秦非的衣袖。
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聞人黎明腳步踉蹌地穿行在密布的樹叢間。玩家們緊緊盯著各處,九點過,眾人的視線猛然一晃。
順便還虎視眈眈怒視著杰克,恨不得把他隔絕在50米遠開外。他并不想走到錯誤的道路上去,一旦一條路走錯,后續就會碰到無數條錯誤的岔路,開膛手杰克還在身后虎視眈眈,秦非不能讓自己落入險境。
鴿子,神明,圣船。副本中發生了什么暫且不表,總之,薛驚奇在副本即將結束時,遇到了一個極其重大的危機。彌羊盯著手中的卡片,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周莉死了,1號社員難以接受事實,神志不清下被雪山所污染,才寫下了那些筆記, 副本則將筆記當做了用來迷惑玩家的道具。”兩分鐘。
“要不……?”彌羊有些蠢蠢欲動。大概是因為這個家庭的成員都太愛犯罪,“犯罪后需要負法律責任”這一點,對餐桌上這兩口子竟然還真的有點說服力。應或連連點頭,他也是在擔心這個,萬一別人不信,反而覺得他們居心叵測,轉過頭來對付他們,情況就會變得很糟糕。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那個什么鬼營地,說白了,其實也都是他們推測出來的。
看起來要求好像挺多的,但是B級玩家看著秦非,卻滿眼都是感謝。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他第一句便語出驚人。
彌羊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
微弱的火苗很快出現在掌心中。之前隊里也不是沒人懷疑過,覺得所有人都在密林里著了道,怎么就只有秦非那么清醒?“要直接把祭壇砸了嗎?”陶征神色糾結。
反正那房都沒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啊,不是這也行?”
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剛才在14號樓一樓大堂時,他們三個就在人堆里找過了,但秦非不見蹤影。“快點,別磨嘰了!”門口的刺頭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又一片。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
背后空空如也,唯余灌木叢在漆黑夜色中半隱半現。
直到10分鐘過完,秦非輕車熟路地回到原地,已是一身輕松。秦非:“……”
秦非現在對于揭開自己身上的秘密很有熱情,興致勃勃地沖進調度中心里。
(ps.打卡地點5需穿過雪山峽谷才能成功到達,此為副本中唯一可通行路段。)
“笑死了,老婆好會說。”彌羊:淦!“我踏馬笑出公雞打鳴,凌晨3點方圓十里小學生以為天亮了,一起背著書包上學。”
這是一座和雪山的色調十分相近的村落。面對從四面八方爬來的雪怪,鬼嬰也有些束手無策。
既然小秦躺在這里,那這三天和他們待在一起的又是誰?這話說得頗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不熟,怎么突然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
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這一次大家有了經驗,不再擔憂如何開門的問題,一個個弓著腰,裝作十分狗腿的模樣將秦非往前送。
“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跟我們一起吧。”這是他在冰湖上,對湖面下那群灰蛾做實驗時,用匕首劃出來的。遠處走廊,有人高聲喊叫起來。
直播畫面內, 身穿西裝、頭戴貓咪頭套的男子,步速正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快。只有楚江河,幾分鐘過去了,還傻兮兮地站在那兒。雖然如此,秦非卻完全不覺得那一鞠躬受之有愧。
作者感言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