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也太缺德了吧。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
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他猛地收回腳。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呢!!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
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作者感言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