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6號:“?”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村長呆住了。
“我是……鬼?”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
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是食堂嗎?“湘西趕尸——生人回避——”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秦非在心里默數。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作者感言
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