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咔噠。”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嗐,說就說。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
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
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武器都買了個遍。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
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小秦,人形移動bug!!”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這是個天使吧……
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所以。“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可他又是為什么?
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
作者感言
“還挺悲壯……有沒有大佬來說一說,這一關以前別的玩家是怎么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