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擺爛得這么徹底?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唔?!鼻胤敲靼琢?。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
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視野前方。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熬让?,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边@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嗒、嗒。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噗呲”一聲。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我想問問你?!鼻嗄曷龡l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p>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再看看這。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蕭霄:“……”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
作者感言
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