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
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
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呼——”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他救了他一命!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
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閉嘴!”
作者感言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