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外來旅行團。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我不同意。”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片刻后,又是一聲。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林業&鬼火:“……”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
“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孩子,你在哪兒?”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人群最后方,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