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有秦非。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他竟然還活著!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再堅持一下!”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無人回應。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與此同時。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嗨~”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
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三途:“……”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
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人群最后方,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