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杰克閉嘴不說話了。秦非扮演他們兒子的這一天時間里,和他們兩個說的話的數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叮咚——”
秦非隱藏在貓咪頭套后的臉上笑意加深。游戲過程全都有驚無險,雖然有些難度,可是沒什么陷阱,度過得非常平淡。烏蒙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
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最終,他低下頭。
雖然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可那些頭戴人皮的NPC卻仿佛是在甲板上舉辦晚宴,舉著酒杯相互寒暄。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可是這次副本不同。
安全區并不是真正無敵的,只能防止外面的鬼怪,卻無法抵御內部“亡靈”。冷白的皮膚,形狀流暢漂亮的側臉線條,搭配著因為失溫而失去血色的薄唇,在暗紅的光暈中,竟多出幾分帶著邪氣的不馴之色。道路兩旁,昏暗的路燈幾乎沒有任何照明效果,發出昏黃微弱的光暈,僅能將登下那一小片土地照亮。
有右邊僵尸坐鎮,玩家們想要雪怪都無需親自動手。
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都這種時候了,還講究什么啊,當然是誰會誰來!”還沒來得及細想,樓內電梯急速下行,梯門打開,剛才派進樓里查探的傀儡急匆匆沖了出來。
玩家們大驚失色!三十分鐘后,全體玩家修整完畢,迎著風雪離開了木屋。這的確是一個死人。
楚江河的眼角都氣紅了,卻只能忍氣吞聲。蹲下來的那一刻,呂心長長出了口氣。
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丁立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站起來,加入探索神廟的隊伍,但他腿肚子有點軟,胃也很不舒服。很快,電話被接通,陰柔又冰冷的女聲在幾人耳畔響起。
彈幕又開始哄堂大笑。說是協議,卻只空有這么一個協議名,底下連半個多余的字都沒有了,只剩一行簽名欄。
最先抵達的那玩家半個身貼在門上,細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相框晃啊,晃啊,晃得秦非都開始擔憂,它會不會從墻上掉下來,砸在自己的頭上。
“但我們都被NPC的話術玩弄了。”……從這僅有一方能夠正常發言、另一方則只能給出暗示的不對等交流中,秦非努力挖掘出了一些信息:
那面銅鏡是打開封印之海的唯一鑰匙,一旦銅鏡損毀,封印之海所存在的位面便將成為一座孤島,再也無法有人踏足。應或很不贊同:“現在進密林,我們可能就出不來了。”
穿著淺色衣裙的小女孩站在地上,懷里抱著一大堆玩偶。但他的提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A級直播大廳中,開膛手杰克的光幕就擺放在距離秦非不過一拳之遠的位置,兩人天差地別的精神狀態成為了觀眾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還記得我們討論過的嗎?豬人在開幕儀式上說過,這是一場動物表演。”
像尊木雕似的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彌羊,終于站起身來。可等到他雙手捧住祭壇后,卻驀地一怔。雖然按照秦非奮斗逼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不會放任自己瀟灑三個月。
他停下腳步。林業在逃命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被他踹飛出去的玩家名叫江同, 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以后面露不忿。
陽光。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
秦非:……他們幾個醒來時也沒看見其他玩家。
“你回來了。”彌羊見秦非進來,頓時眼前一亮,旋即又煩躁地薅了一把腦后的頭發,狠狠瞪了身前的孔思明一眼。誰能想到,對方貫徹落實得如此到位呢?
彌羊這一個多小時備受折磨,現存的智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從細枝末節中判斷情勢了。
在穿過整座臺階以后,秦非眼前驟然一亮。“禁止浪費食物!”
真是如斯恐怖!!!這是秦非此刻心情最真實的寫照。……什么情況,這林子被他氣破防了??
三人像是三架破舊的風箱,吭哧吭哧不停喘息。
下次干這種事之前能不能先說一聲?……他也該活夠了!
彌羊覺得有點恍惚:“……那你?”困擾著秦飛的問題,同樣也困擾著污染源。說不定那幾具尸體是雪山變出來的,為的就是迷惑玩家,也迷惑外面的普通人。
明明進副本前他還堅定著他們小隊一貫的理念,要在副本中和其他玩家保持距離。老虎這邊的玩家全被定在了原地,像雕塑般動彈不得。
“但這還遠遠不夠。”大家目光閃亮亮地凝視著直播畫面中的那只貓咪,好像想要撕開他的動物偽裝。仔仔細細地打量,看看他究竟是如何策劃出這樣一場精妙絕倫的反殺。
在所有裂紋相互吻合的那一刻,秦非掌心托住的鏡子忽然泛起了一陣乳白色的光暈。
作者感言
就像雙馬尾覺得崔冉不是什么好人那樣,其實宋天對于薛驚奇,心中隱約也有那么點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