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可是,可是。”林業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
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那……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NPC十分自信地想。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村長呆住了。“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
秦非卻并不慌張。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完全沒有地方可躲。“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這些知識點,修女發給我們的那本圣經里面都有寫。”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
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