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秦非卻并不慌張。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也只能夸一句命大。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
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蕭霄:“哇哦!……?嗯??”
“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外面漆黑一片。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所有規則的主體都是“尸體”,第5條規則不可能直接跳脫于框架之外。但——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2號:因幼時時常挨餓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該人格出現會導致病患食用過多食物,需及時催吐。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蕭霄:“……艸。”
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臥槽!”蕭霄脫口而出。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秦非擺擺手:“不用。”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
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一秒,【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
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眼見偷襲計劃失敗,19和17號干脆一咬牙,直接沖上去準備2打1。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