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緊急通知——”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鬼火道:“姐,怎么說?”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追逐倒計時:10分鐘】
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這樣嗎……
鬼女:“……”“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
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眼冒金星。“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
“不要觸摸。”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小蕭:“……”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
秦非卻不慌不忙。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
作者感言
“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