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這是一件雙贏的事。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林業的眼眶發燙。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0號囚徒。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談永已是驚呆了。
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
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作者感言
“我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