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
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
“然后呢?”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秦非:“嗯。”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最后10秒!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
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不要相信任何人。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發生什么事了?
隨后。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請等一下。”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作者感言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