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反而……有點舒服。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嘔————”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不過不要緊。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除了每年七月十五。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點單、備餐、收錢。

……

【本賽季口號為：最精彩刺激的對抗類直播，盡在狼人社區！】

與祂有關的一切。

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她要出門？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