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怎么？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看不懂，實在看不懂。”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可誰能想到！

那是蕭霄的聲音。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半透明，紅色的。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都一樣，都一樣。

……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死夠六個。

“宴終——”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

有觀眾偷偷說。“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他小小聲地感嘆。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