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刀疤他到底憑什么?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原來如此。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
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黑修女黛拉:好感度???】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11號,他也看到了。”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區別僅此而已。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簡單來說,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秦非收回視線。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呼。”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是高階觀眾!”
作者感言
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