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嗯？？

第36章 圣嬰院03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我也去，帶我一個！”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秦非正與1號對視。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他看向秦非。

秦非但笑不語。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這些人……是玩家嗎？

蕭霄一怔。“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

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咳。”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