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蕭霄：“……”

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

實在是亂套了！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

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

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

“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什么時候來的？”鬼火：“……？？？”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