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
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醫生做不了什么,只能有針對性的記錄著蘭姆的病情,并進行醫治。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
秦非抬起頭。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篤——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怪不得。他時常和他們聊天。
亞莉安瘋狂點頭。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
“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這是什么?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作者感言
是真的沒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