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在直播過程中共有5031名觀眾,因您的精彩表現(xiàn),購買了系統(tǒng)商城中的煙酒零食——系統(tǒng)提成獎勵積分1000】
許久。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fā)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什么??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秦非松了口氣。
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
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秦非:“……”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jīng)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指認成功,抓鬼環(huán)節(jié)已開啟!】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不,不對。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三聲輕響。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fā)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lián),NPC總是出現(xiàn)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秦非鎮(zhèn)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
作者感言
【本輪任務:找到安安老師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