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右邊僵尸本人：“……”

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寫完，她放下筆。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炒肝。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

“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蕭霄：？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物理驅鬼，硬核降神！”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這是系統的障眼法。

所以，單一的懺悔環節，是滿足不了通關條件的。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