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悶響與慘叫,那個傀儡竟然直接飛了出去,摔落到了一旁的草地里。眼前的瓦倫老頭顯然是那種老奸巨猾,會為利益所動的類型,不知蝴蝶的傀儡和他達(dá)成了什么交易,才能讓他為他們所用。彌羊眉開眼笑,拍了拍秦非的肩:“你終于想通了!”
他叮囑道:“一、定!”
長相、身形、衣物。——這好感大概有5%。像尊木雕似的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彌羊,終于站起身來。
不就是一個獎勵,有什么不能說的呢?
彌羊的兩個褲兜比臉還干凈,在嘗試著用抹布把門板擦掉色無果后,空有一腔機智的盜賊不得不遺憾離場。那個任務(wù)場景甚至連“場景”都沒有,是一個非常簡陋的黑暗空間。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
因為操作間的門緊閉著。既然一起穿過保安制服,那也算是半個同事。
蝴蝶和薛驚奇都出手了,彌羊和三途也各自拿出了武器,但鬼怪對玩家們的壓制實在太強。“你們盡快回活動中心。”在索道上,一個人即使不小心失足,至多也只是讓自己摔死。
又顯眼。
有人看見薛驚奇回來,立馬快步跑來告狀。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音。
彌羊?qū)鴥詮念^翻到尾,再從尾翻到頭,然后意興闌珊的丟到了一邊。身材清瘦挺拔的青年垂手而立,與薛驚奇四目相對,眉眼懨懨地轉(zhuǎn)開視線。
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shù)個馬甲,其中大多數(shù)都已被他棄之不用。薛驚奇像個老好人一樣夾在三人中間,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秦非瞥了他一眼。
這個家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總感覺似乎缺了幾個。
不可能有人舍近求遠(yuǎn),先繞到后面的幾個打卡點,然后再回來。
誰愛上誰上,他才不要!系統(tǒng):咬牙切齒!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聞到隱藏在深處的淡淡鐵銹氣。龐大的身軀上,一根細(xì)弱的脖頸連接著形狀不規(guī)則的頭顱, 兩顆像是肉丸似的眼球按在面部肌肉里。把他治住了,他那邊其他的人肯定會心存忌憚,一切就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雪村入夜生活指南。”秦非輕輕讀出標(biāo)題文字。裝飾華麗的大廳中點著蠟燭,桌臺上擺滿高低錯落的精致甜點塔和酒瓶,西裝革履的人手持紅酒杯相互碰撞,仔細(xì)看去, 那手上卻生長著奇怪的、如動物般的毛發(fā)。
等到16個彩球全都撈上岸后,彌羊狠狠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秦非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轉(zhuǎn)開視線。
不停有聲音催促著。
彌羊覺得,這個世界八成是瘋了。這次他可以確定了。
別說將雕塑推倒或弄到其他地方去, 就連想讓它輕微轉(zhuǎn)個方向都不可能做到。
臉部卻猩紅一片, 血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滾下,滴落在雪地上,染出刺目的色澤。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
秦非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才來店里的。
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三下五除二把他身上的蛛絲劃斷。
豬人說過,他們可以自由活動,一時間不少玩家都走出了圈欄,尋找起了各自的同伴。聞人黎明一個頭兩個大。秦非想喊鬼嬰幫忙,但鬼嬰也失聯(lián)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外觀。“你們聽。”陸立人之所以會花那一顆彩球,是因為他親眼看著那批玩家進房間,又很快地出來,前后不過只花了5分鐘。
電光石火之間,他只看見一雙湛藍(lán)如海面般的眼睛一閃而逝。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他在狼人社區(qū)中所經(jīng)歷的那一切,似乎已經(jīng)化為一套固有的行動邏輯,鐫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彌羊沒有數(shù),秦非卻是一直數(shù)著的。掌西所觸的皮膚柔軟冰涼,下一刻,面前之人倏忽間消失不見。
秦非在垃圾車?yán)矧榱税胩欤觳仓舛加悬c發(fā)麻,一邊舒活著筋骨一邊隨口問道:彌羊有苦說不出,他身上的范圍性傷害道具不少,但全是暴力輸出,剛剛那個炸彈已經(jīng)是最客氣的了。
嘀嗒。
作者感言
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