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原因其實很簡單。”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
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砰——”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
“嘔——嘔——嘔嘔嘔——”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
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
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實在令人難以想象。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
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瞬間,毛骨悚然。腳步聲近了,又近了。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老公!!”“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一旁的蕭霄:“……”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作者感言
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