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
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蕭霄:……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有東西進來了。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誒誒誒??”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玩家們迅速聚攏。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一覽無余。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問吧。”“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就。神父徹底妥協了。
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禮貌x3。
變異的東西???
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作者感言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