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秦非但笑不語。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是2號玩家。“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
“但是——”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嗒、嗒。刺啦一下!蕭霄仍是點頭。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他不是認對了嗎!“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
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說干就干。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小蕭不以為意。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然而,很可惜。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就快了!總而言之。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秦非點點頭。
作者感言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