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啊?”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避無可避!蕭霄:“神父?”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
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慢慢的。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在靈體們當中傳開。
“原來如此。”“臥槽,牛逼呀。”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
來呀!死里逃生。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
“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尸體不見了!”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
可以說,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你在說什么呢?”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餓?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作者感言
“別不是已經被凍死了吧……”有靈體不知天高地厚地口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