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
【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
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秦非皺起眉頭。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秦非略感遺憾。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六個七個八個。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賭盤?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
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滴答。
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D.血腥瑪麗“喂?”他擰起眉頭。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秦大佬就是故意的。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他們能沉得住氣。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作者感言
現在那些躺在泳池底下的骨頭渣子,就該是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