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宋天道。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qiáng)烈的表達(dá)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門外,是一個與門內(nèi)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頭頂響起系統(tǒng)尖銳的提示聲: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不過這些都不關(guān)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dá)成了。若是有人因此而認(rèn)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guān),那他就注定要掉進(jìn)萬劫不復(fù)的深淵。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dāng)強(qiáng)烈的力道當(dāng)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jìn)了鬼女的手中。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但那個拿到分?jǐn)?shù)的人……沒有用。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真的是巧合嗎?果然。得到自己預(yù)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fù)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最前面幾頁是醫(yī)生的用藥記錄表。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biāo)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yè)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餐廳內(nèi)污血橫流,早已不復(fù)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yīng)。
它必須加重籌碼。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xì)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jīng)通關(guān)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因此,雖然大多數(shù)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diào)度中心。或許現(xiàn)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噗嗤一聲。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dú)立存在的空間。嗌,好惡心。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但也沒好到哪去。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xì)搜查過任何地方。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xiàn)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
他們在進(jìn)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那天具體發(fā)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nèi)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dú)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nèi)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nèi),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shù)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鬼火:麻蛋!!秦非抬起頭。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
作者感言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