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前,秦非在慣性向前邁出一步后,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對。
面對出現在門后那兩張看著有些驚悚的臉,彌羊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個很扯的借口:“你們可不可以帶著我出去?”什么情況??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她手握長鞭猛力一甩,鞭尾狠狠抽在地面上,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淺白的印痕。
“找到了?”彌羊快要跑岔氣了,那座被樹木遮蓋的神廟幾乎出現了重影,黑色的巨大門扇看不出是木質還是石質,但上面的翅紋清晰可見。能夠活著進入C級以上副本的玩家,一般很少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但一天一夜的寒冷、驚嚇與污染,顯然讓刁明本就不高的水準又直線下降了幾個檔次。假如真的被她找到機會,把那十幾個玩家帶的全軍覆沒也不是沒可能的。
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就比如現在, 他大跨步行走著, 身形移動的速度就格外快,和普通人小跑起來也差不多了。
到底怎么回事??
那就是玩家了。更遑論對方身邊,還有一位聲名遠播的明星玩家保駕護航。鬼火倒是也很容易被安慰到,飛快冷靜了下來。
秦非被人瞪一眼,彌羊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似的,根本遏制不住心底翻騰的殺意。“您好。”老虎將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出來,看上去很會來事的模樣,“我想邀請你們和我一起進一個房間。”
余阿婆憤怒得臉頰赤紅,雙眼鼓脹,看起來就像一條被人掐住脖子的金魚。“迷路?”類似于床上的人和動物的關系、他們為什么要戴面具、神明的旨意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諸如此類秦非最最關心的內容,是完全無法問出口的。
可秦非偏偏就是從里面找到了新收獲。規則和地圖比較重要,帳篷里面想必早已被那八個玩家搜過一遍,因此聞人也不著急進去。阿惠沒有明說,不過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彌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天天驢人, 這次終于輪到他被人驢了!!”沒花錢白看非常熱鬧,時間差不多了,秦非也要回家了,王明明家的晚飯六點開始。“不,小秦,你給我等著!!!!!!”
說著兩人一起扭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彌羊:“但是他不行,兒子!!”
那是由薛驚奇帶領的隊伍。“他說,前面有一臺絞肉機。”“爸爸媽媽的好孩子,現在還不能去二樓哦。”
昨天黎明小隊剛一進入密林范圍,就直接斷片了,今天玩家們的狀態卻都還維系在及格線以上。要不然他真怕明天天一亮,他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
一會兒該怎么跑?
“文明什么文明,明明是我老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四人將辦公室門反鎖,聚在屋內偷偷交流著信息,一通操作下來,距離鬼火林業幾人完成任務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時間。烏蒙不明就里。
秦非正在用積木搭一座城堡,搭到一半時,某塊已經搭好的積木卻忽然倒了下來。秦非被拒絕了。他手里握著那張陶征供奉給他的垃圾站時間表,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
“先進去再說?”彌羊提議道。啊,頭好癢,好像要長腦子了!!
靈體們回頭看去。心中涌現起一些不好念頭,剛才帳篷里那個怪物不知是從何處而來,但很大概率就是從密林里跑出來的。
我還想問你呢兄弟!應或在隨身空間里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個不知以前裝過什么東西的罐頭瓶子,擰開蓋子,烏蒙將衣服底下的東西放了進去。眾人壓低聲音,像做賊一樣低聲討論。
大象的兩個同伴瞬間歡呼起來。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救命救命救命我死了, 這讓我還怎么直視我的老婆啊!”
另外幾人的狀態也都和林業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
他看了一眼彌羊:“要是非哥在就好了。”彌羊:“!!!!!!”
“好想上手去幫他們。”蝴蝶緊皺著眉。江同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從空間中翻出一根十分長而結實的鋼管,這是他的武器。
天花板上的通風井里,蕭霄膽戰心驚地旁觀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秦非跟在NPC身后,離開了操作間。可活動中心大門外,薛驚奇帶的那批人,卻依舊沒有爭出高下。
在進入副本前,玩家們曾在游戲宣傳冊上看到過簡介。
應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下過多個副本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條規則不可能全然無用。“按照今天的游戲時長來算,就算每次都把中間休息的兩小時完整地挨過去。”
在被登山繩限制的范圍內,玩家們各自觀察周圍的情形。秦非不解地眨了眨眼。眾人急出一腦門汗。
人群后方,谷梁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像個死人,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豬人站在拱門旁,手中端著一塊蛋糕,正津津有味地品嘗著。“蝴蝶剛才停下來說話是想干什么呀,從余阿婆手里接任務嗎?”
作者感言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