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呼——呼——”“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柜臺內。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然后呢?”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好像有人在笑。
“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更近、更近。
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很快,房門被推開。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
“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這也太離奇了!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
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剩下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