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僵尸。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村長嘴角一抽。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
修女十分果決地評判道。“可是……”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他魂都快嚇沒了。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但這怎么可能呢??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鬼火:“?”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祂這是什么意思?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在直播過程中共有17,846名觀眾,因您的精彩表現,購買了系統商城中的煙酒零食……】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
再想想什么也沒有發生。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
作者感言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