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吱呀——
B.捉迷藏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就快了!現在處理還來得及。“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實在太可怕了。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你、說、錯、了!”
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與祂有關的一切。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行刑者會將痛苦之梨的粗的那端塞入受刑者體內,然后旋動后端的旋鈕,就可以將前葉撐開成四片。
秦非點點頭。
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
作者感言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