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亮的月色灑落在小徑上，光暈將青年的面部輪廓氤氳得格外柔和。“你說你看見彌羊在哪兒了，所以到底在哪里？”有人揪住那個說話的靈體問道。少年清秀漂亮的臉上露出十分明顯的迷茫：“什么居民樓？”

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彌羊他們將自己的彩球交給秦非保管，可秦非拿到他們的彩球后，彼此屬性面板上的數字都沒有發生改變。

有些玩家，尤其是早晨撐著沒吃早飯的人，現在已經餓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難道秦非作為唯一一個被副本主動歸類到死者陣營的玩家，還有其他和他們不一樣的任務？

……

仔細回想起來，他覺察到壇子的異狀，似乎是……似乎有什么，正在從鏡子中溢散出來，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個點。

側耳細聽，頭頂的確傳來陣陣沉重的悶響，像是有人正在走動。越是靠近幾人，身旁的空氣就越冷。

什么垃圾服務態度，也好意思出來接單。那是一個人。

……

而且彌羊好歹是A級。

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人來。

“？？？什么東西？”

他從墻上取下一大串鑰匙，轉身沖向門外。秦非沒理彌羊，阿惠將物品中可能和劇情線相關的道具全部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非一眼就看到一個棕色封皮的本子。

秦非領著三人一路向里，推開一扇門，走進一間看起來像是老師辦公室的房間。“不。”是那種用兩條直徑貫穿之后，得到交點的“中心”。

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其他人的目光則不斷向居民樓內瞟去。

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

“要不我們先試一下？”烏蒙拿著刀在冰面上比劃，“開一個小口，看看灰蛾會不會試著往外飛。”清冽低沉的男聲響起，聲音中伴隨著些許沙啞倦怠。

心甘情愿地留在雪山里，與雪山共存亡？

“啪嗒”一聲。

并且進了屋內，正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處打轉。就像一鍋即將燒開的沸水, 咕嘟咕嘟冒著滾燙灼人的水泡。

地面上有著明顯的積雪被清掃過的痕跡，木柴和幾個背包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羊肉粉店內，驟然出現在桌前的NPC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消失過，拿著湯勺的手腕角度未變，“嘶溜”一口，將湯嗦進嘴里。屬性面板中的數值僅僅只降下去1%，或許是因為他處理的面積太小。

“啊啊啊啊好酷！真的好酷嗚嗚，大人的操控力又加強了吧？”“喂，你——”“異想天開哈哈哈，除了隔壁直播間那位以外，我還從來沒見過其他玩家能從副本NPC手里討到好。”

按下去，又翹起來，非常不聽話。“……你想做什么？”從青年嗓音中流淌出的聲音格外嘶啞。

正常的罐頭被趙剛拿走，趙剛連工具都沒有用，用力一捏，罐頭表層的鐵皮應聲崩開。“臥槽！！”

“砰！”

這勾起了很多觀眾的興趣。這一次，鬼火再也不必擔心為什么規則中提到的那些鬼沒有出現。他在這個副本中還沒有使用過天賦技能，現在還有選擇權。

副本為靈體們開了扇小小的后門，光幕里，原本隱身了的鬼嬰身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光。

片刻過后，蝴蝶神色恢復如常，一揮衣袖，帶著兩名傀儡大跨步離開了服務大廳。

圈欄艙外，一條狹窄低矮的走廊通向前方。有的NPC可能30%好感度就能被秦非召喚，有的NPC99%好感度也不一定可以召喚成功

但秦非沒有解釋。秦非早在最初時就意識到了，這些石膏雖然能夠變換位置和動作，可他們在自由移動的同時，必然也在受到著某種規則的約束。濃郁到幾乎讓人難以抗拒的熟悉氣息從那片凹陷之下傳來，手指上的黑晶戒又一次傳來滾燙的熱意。

一整夜污染造就的后果并沒有隨著日出煙消云散。秦非在門里抬手比劃著。他們必定是因為違背了副本規則，所以才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