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來不及了！蕭霄臉頰一抽。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

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

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

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無人回應。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也更好忽悠。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還有這種好事？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

“但是。”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