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村祭,神像。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不過……”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手銬、鞭子,釘椅……
“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
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只是……
“他覺得我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就把他的工作暫時讓給我了。”【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但這怎么可能呢??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他們又不能因此而復活!
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不過不要緊。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迷宮里有什么呢?
“咚——”“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秦非:“……”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
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作者感言
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