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
“十來個。”
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然而,很可惜。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一瞬間,尖叫聲四起。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外面漆黑一片。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只是,今天。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作者感言
那必將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