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币?,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你、說、錯、了!”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
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
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三途心亂如麻。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是撒旦。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秦非心下微凜。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敖裉煳姨匾饨写蠹襾恚怯幸恍┚€索想和大家分享?!薄翱墒恰?/p>
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安灰胫毶破渖?。”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NPC有個球的積分。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風調雨順!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p>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p>
作者感言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